《狂飙》片尾的广告中,强势出现了《显微镜下的大明》。
隔空“接档”现象级爆款,压力很大吧?
品相又究竟如何?
一口气看完4集,稳了。
剧版一改帅嘉谟“居心无从揣测”的史家论调、为他安排“算呆子+冤枉户”纯良人设,让程任卿(程仁清)提前登场当真讼棍;
又将帅嘉谟的小部分功能,让渡给原创人物丰宝玉。
一系列操作,一方面是确保戏剧性;原作毕竟不是虚构文学,虽然很有故事性,但马伯庸强调所讲内容都有史料依据。
另一方面,也倾斜了利益纠纷中正义公平与否的比重,将一县和五县之争,更改为纯良呆子帅家默vs势利状师程仁清的碰撞。
原《学霸必须死:徽州丝绢案始末》并非没有黑白对错之争,但剧版显然幅度更大、倾斜更明显。
当然这并不是说剧抛弃了原书中复杂的利益解析,只是更换方式而已(这点第二部分详述)。
剧中丰宝玉和帅家默一起提告,典型的“一个呆子一个废物”初始设定。
前者是偏才和赤子之心,后者是尚未成熟的懵懂废物和朋友之义。
帅家默精通算学,但人情世故一概不知一概不问。
丰宝玉上线时是纨绔子弟,一心想帮姐姐分担,实际效果是一次次闯祸惹出诸多烂摊子。
(进化之前的)俩二货易惹事难成事,所以剧作又加了个彪悍大姐。
这位火腿铺大姐,有点手段但不多,有点眼界但不远,有点厉害但其实也没什么后手。
她掌控局面,在帅家默提告被踢皮球甚至挨打之后,推出丰宝玉状告帅家默“殴打我”。
二人终于在公堂上撕开百年丝绢税的冰山一角。
戚薇表演痕迹过重,张若昀对算呆子“呆而纯良懵懂”这一面的诠释,近乎智障,尺度分寸或许值得商榷。
当然,另一边,算学天才、要论对错要为民请命的部分,他呈现没毛病。
丰宝玉这个乍看废物累赘、但关键时刻愿意为朋友撕去诬告状子、甚至愿意替他扛罪的“凑数的”,倒是有几丝讨喜。
这三位算苦主原告团,从对错之外功利心的角度来看,帅家默、丰宝玉、丰碧玉从无到有依次递增。
从阅历和筹谋能力角度看,初始阶段也依次递增;
从功能角度看,这仨分别是技术核心、执行方、决策和后勤方(后期丰家大姐的核心决策作用应该会明显削弱),比起单一一门心思“搞错了要纠正”、显得更丰富更周全。
但第一集开局赌坊大闹戏份,故事本身太常规、手法又显得用力过猛。
笑点太生硬,悬念又太散。
这一段介绍角色性格、铺陈矛盾引子的内容,场面和野心似乎都颇大、但效果有些一言难尽。
好在剧作进入诉讼和丝绢案之后,质感迅速对了。
剧作已播4集,出现了各路提告诉讼场面,有意思。
《显微镜下的大明》已播4集内容中,最让人感兴趣的是对金安府、仁华县官场的描摹。
原作里亲王很花心思解释,卷入局中的人所写状子、哪一点是针对领导哪门子心思哪样的考虑。
剧作如果沿用解释说明体例,那显然不合适。
如果不用,那又将丢掉细微但精深的内核与“原作魂魄”
从前四集来看,官场线打法很聪明,是真“不拘泥于木讷刻板形似,而真得其神似”。
来,我们一组组说。
先说仁华县的方知县,和金安府的黄知府。
这两位,看似一个奢侈一个简朴,前者迎接上封摆出很大阵仗、后者轻车简从独自一人朴素出现。
看似一个庸碌、一个进取;
方石像沉迷和稀泥、不问黑白对错曲直只图省事和维持现状;
黄知府新官上任,俨然有处理积弊、荡涤风气的诉求。
同样是轻喜剧画风,同样打着点小算盘,同样差点被过于直接的帅家默一句话噎死,二位的个性特色又截然不同,都很鲜明。
同样是“不论是非对错”,方知县是轻喜剧画风的“糊涂虫”假面,程仁清则是诛心又血口喷人的带节奏高手。
一个以轻喜剧画风削弱罪恶属性(说糊涂也并不真糊涂,说恶也未必全恶)。
另一个以振振有词喋喋不休的“满口正义”满嘴煽动,来勾起复杂情绪和反思。
同样是利益相关、同样要阻拦帅家默,“来者不善”的三县话事人,也很有层次,既有共性又有特性,既有典型性又有立体感。
一个是态度牌,暴躁、强横干预;
一个是技术牌,温和内敛、摆数据讲道理;
一个是“诛心牌”,前期睡觉、中期昏倒碰瓷、后期碰瓷之后再放大招。
咋咋呼呼凶巴巴的毛知县,负责当戏剧阻力:帅家默每每开口他都要冲出来阻拦掰扯,俨然蛮不讲理、仗势欺人狗官架势。
隔壁这位负责摆数据,问帅家默:你说这数据对得上?那我告诉你你没算脚费,其实数据对不上。
最后一位开口的老头,一开始是“不行我就装病装死拖时间老油条”架势,眼看着帅家默要赢,他哐当一下昏过去,赢得了宝贵的油条时间。
画风一转,真正说民生疾苦的也是他。
老丈特意脱下自己缝缝补补的破靴子,细细说他万成百姓有多苦。
七山二水一分田,每年要交层出不穷的税费。
一家三口地里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一年,攒不下半两银子。
甚至不够明年买种子的钱。
再多收一笔税,他们就要卖田贷款了。
或者沦为佃户。
或者“打杀小老和税吏,落草为寇”。
(值得注意的是这位黄知府,乍看好像很接近勤政爱民模式,但任老丈说民生疾苦未能更改他的决定,真正让他罢手的是“此先河一开以后当如何”。)
至此,《显微镜下的大明》让人能共情的核心价值落点已出。
纵使任老丈口中“官逼民反”的事情还没发生,纵使毛知县一句“苛政猛于虎”的虎都没敢讲出来,纵使黄知府真正的出发点未必全是哀民生之多艰而是怕激起民变。
阻碍帅家默的人,和帅家默一起,共同完成了民生多艰的叙述。
原作中有类似内容、但呈现方式和细节、名称职位都完全不同;这只是体例有别,无关优劣高下,剧版“靴子”呈现当然适合戏剧性要求。
你可以简单粗暴一棍子将他们都打成“反派”,但所谓反派也不全是贪污枉法、中饱私囊之人,立场不同、诉求不同、个性不同、解决方案不同。
摆出来一堆烂摊子,人人有戏、声声有回响。
程仁清三寸不烂之舌,口口声声说对错、实质却无关对错。
语言的庞大力量被滥用至此,叫人唏嘘。
不过,这程仁清嘴上口口声声说“有多少银子买多少正义”,但实际上面对丰宝玉为救朋友愿意自己顶罪、也并非全然不动容。
甚至为丰宝玉指了一条路。
当然,这是剧作对角色“良心未泯”的复杂刻画,还是他另有所图的埋线,也都有不同可能。
金安府这大染缸名利场,各路千年老狐狸过招、悉数话里有话。
三县话事人关键时刻出现,心中有数的黄知府和依旧装糊涂的方知县,几问几答、很有意思。
任主簿假装晕倒,黄知府假装体谅他、替他找来最好的大夫。
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:看你还怎么随便装晕?
程仁清上线又开始满口仁义道德开场白,在场的诸位都是白眼一翻:这么多千年的狐狸,你还演什么聊斋啊?你自己听听你啰嗦那废话你信吗?
话外音,素来很关键。
“领会老板意图”这门学问里,画外音更是其中重点学科,剧作诸多内容对此呈现都很有意思。
范老和程仁清聊书皮,丝绢碰不得。
您这书皮恐怕比我那书都贵。
借一点对话的引申,埋下范老所代表的乡绅世家大族、退休老京官等“重要力量”的核心诉求。
既给出谜语答案,又埋下更多悬念。
剧中将帅家默设定为听不懂话外音之人。
知县让他吃、他就抓紧吃;
知府不让他说我说的、他就说好那我就说你不让我说。
当老油条遇到“不开窍”,满满的路数全都使不上劲。
第四集两位狱卒收受丰宝玉贿赂,发现他探望之人是帅家默之后,又迅速退还所有银两,一路说好笑、画风也很轻喜剧。
这段“帅家默和他的猫吓坏所有人”桥段,内容上很鬼扯很夸张,但轻喜剧画风大抵能消弭夸张的不实之处;
这两位没听懂但也被帅家默感动、也过于戏剧性,但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剧作将对错是非放在了一个更浑浊复杂的局面中。
话外有话、案中有案,比算学更难的永远是人心。
《显微镜下的大明》诸多独立案件,杨干院一案似乎最接近“冤情四海、屡被迫害、弱民和恶势力以及被收买的黑暗官府对峙”常规模式。
当然亲王也特意强调,他认为呈现出如此质感可能只是因为史料素材主要都来自其中一方,未必不偏颇。
说回丝绢案,如同本文开头所指出的,丝绢案乍看之下最大的浪潮是“五县和一县”之间的矛盾(剧版改成七县vs一县)。
虽然也有是非曲直和强弱对比,但显然难有“正义鸡蛋撞非正义石头”的悲壮纯良质感。
如今剧版处理,一块是对错,一块是民生,一块是官场。
但凡方法和效果不出纰漏,上述敏感热点、每一个都是关注和共情核心。
帅家默负责对错,他一个算呆子,身负父亲积年冤情但也根本记不清,他求的很简单:明明错了你们为什么不纠正?
剧中数次对比帅家默的“单纯、只论对错”和金安府官场的“复杂、不能单论对错”。
一次是仁华县众人预备迎接新任知府大驾,忙忙碌碌慌慌张张蜂拥而去;
一次是众人发现“哎呀接错了、哎呀轿子里没有人,哎呀人已经到公堂了”,又急急忙忙呜呜泱泱乱跑回来。
所有人明明领命却又没头苍蝇一样的状态,和帅家默的清晰执着形成鲜明对比。
方向截然相反,大有为帅家默表明“虽千万人吾往矣”之意。
(当然,帅家默和他目前唯一的上位支持者黄知府,遥遥对看这一幕也很重要)
更为致命的对比,则是帅家默求对错的正确之事、为民请命的仁义之举,在公堂上却被蓄意曲解。
三县当家人不依不饶:明明对你没有好处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呢?你背后又是什么人指使呢?你要搅乱整个金安府究竟有什么图谋呢?
程仁清更是将他们的栽赃意图、贯彻到底,成功搅黄了关于丝绢税本身的论证。
是否很讽刺?
明明可以论对错,却偏偏被诛心;
明明是为众生,但又遇上了更大的悖论:那七县百姓就不算众生了吗?
程仁清在范老面前点破死局,要减免、朝廷不;要均摊、七县不干;要继续缴、老百姓不干;
从戏剧角度来说,立下了很有合理性根源的矛盾之根;
从价值情绪角度而言,毛知县义愤填膺一句“苛政猛于”没敢说“虎”、改口加上“哀民生之多艰”,又讽刺又唏嘘。
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,众人蝇营狗苟皆为财去。
弯弯曲曲打折扣的“对错”,兜兜转转划范围的“为民请命”。
数位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江湖老油条,一双仍旧不灭赤子心的傻年轻人,对比昭然。
算呆子一丝奇才、一纸诉状、一笔不甘、一腔热血,能唤醒装睡的老油条吗?
比起天真热血单向对错,剧作或许有更复杂的乾坤众生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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